用输出倒逼输入,概念是一切知识结构的基石。所谓的“独立”思考,对它最朴素的描述无非是:能够独立地,正确地使用正确的概念。
如同巴菲特所说,常识就是大多数人都应该具备但其实并不具备的认知。
“酷”这个词的本意是酒味醇厚、香气浓郁,衍生出来的意思有严酷、惨烈、达到极致、绝妙甚至帅气,把这几个意思加在一起,正好可以描绘哲学带给人的那种丰富的感受。
不要因为走得太远,而忘了当初为什么出发。
父亲和儿子在雪地里打赌,看谁能走到大树底下且留下的足迹是直线。儿子小心翼翼地走着,低头看着试图让自己的脚步走在一条直线上,结果他走歪了,但父亲却完成了挑战。儿子问父亲怎么做到的,父亲回答,他只是看着大树直接往前走而已。这里,儿子的做法就是被眼前的任务和障碍所迷惑,忘了目标,而父亲始终盯着自己的目标,这就是不忘初心。
什么是“异化”?
我有一个朋友,夫妻俩看周围朋友买车摇号非常困难,虽然自己已经有一辆车了,还是加入了摇号大军。但巧的是,几天之后就意外地摇到了号。为了不浪费名额,俩人就分期又买了一辆车,结果为了还车贷,女方不得不把孩子放到老人家里照顾,自己出去找工作,一家人的生活质量也大大下降。汽车,本来只是一个代步工具,却绑架了这个朋友的生活——手段变成了主人,这就是异化。
什么是“解码与编码”?
上学的时候,老师总是叫我们要吃透课本,然后梳理知识,最后归纳总结。这就是一个先解码,再编码的过程。
最近,市场营销界知乎大V刘十九在他的知乎专栏写了一篇文章,叫《诺贝尔物理学奖得主费曼的快速学习法》,为我们总结整理了费曼学习法的精髓和使用方法,下面给你说说。
假如把我们人类的大脑和电脑做比较,你会发现它们之间有很多相似的地方。比如,都有输入信息,处理信息和输出信息这三个过程。从这个角度来看,要想成为一个更有智慧的、具有超强学习力的人,就要从输入、处理和输出上有进一步的认知和提高。
输入和输出都比较好理解,我们来重点说说“处理信息”这一过程。当我们处理或者理解一件事情时,会有两种不同的方式。一种是记住这件事的名称,另一种是真正理解这件事儿的本质。那这两种方式有什么区别呢?作者就举了诺贝尔物理学奖得主,著名理论物理学家费曼的两个例子来说明这个区别。
首先第一个,费曼在《别闹了,费曼先生》一书中说,他的父亲很早就教给他了一个道理。当你看到一只鸟时,即使你知道这只鸟的名字,也依然对它一无所知,你只是知道了人们怎么叫这只鸟。至于它在夏天横跨整个国家,飞行上万英里时,是如何辨别方向的,没有人知道。
第二个例子,是费曼在即将离开巴西时,发表的一个演讲。他在演讲中说,有一个深爱希腊文的希腊学者,跑到别的国家发现那里的人都在研究希腊文,甚至小学生也在读。他非常开心,因为他们国家的小孩都不大爱念希腊文。在一个主修希腊文的考试上,这位学者问学生:“苏格拉底谈到真理和美之间的关系时,提出过什么主张?”学生们答不出来。然后学者又问:“苏格拉底在第三次对话录中和柏拉图说过什么?”学生们立刻眉飞色舞,以极其优美的希腊文,一字不落地把苏格拉底的原话背了出来。可是,苏格拉底在第三次对话录里所说的,正是真理和美的关系呀!原来,这个国家的学生学习希腊文的方式,是首先学会字母的发音,然后是字的读法,再后来是一句一句地学。对学生来讲,苏格拉底的话只不过一些人工化的声音罢了,没有任何意义。
这两个例子背后都说明了一个问题,我们知道一件事的名称,并不等同于真正理解它。我们使用宽泛的,一般化的语言掩盖了对于一件事情真正的理解。
得到专栏《通往财富自由之路》的李笑来老师也曾有过类似的看法。他提出:概念是一切知识结构的基石。所谓的“独立”思考,对它最朴素的描述无非是:能够独立地,正确地使用正确的概念。所以,作者就说,建立一个更好的信息处理系统的第一步,就是真正地理解一件事情的本质,而不是纠结于是不是记住了这件事情的名称。
那有没有一个好的方法可以帮助我们真正理解一件事情呢?作者就分享了费曼的学习方法,非常简单,但也非常有效。只有四步,我来跟你说说。
第一步,选择一个概念。这适用于任何学科的任何概念。
第二步,教授这个概念。把你的教授对象定位为小学生,用他们能听懂的语言去解释这个概念。
第三步,返工。这一步针对的是第二步你解释不清的地方,再返回到原材料中,重新学习。当你可以解释清楚后,合上课本,继续第二步教授这个概念。
最后一步,回顾和精简。把你刚刚对于概念的解释写下来,然后大声读出来。如果有不够简洁或者听起来让人困惑的地方,那就再一次精简,用最少的文字去解释清楚。而这时,你会发现自己真的理解了这个概念的实质。
有趣的是,当你真正使用费曼的方法时,就会发现它不仅是一种学习方法,还是一种思维方式。对于每一个概念,不要用似是而非的另一个复杂概念去简洁解释,而是问最基本的问题,用最简单的语言来直接解释。这种思维方式会让我们一直追溯事情的基本真理,然后,从基本的真理出发,再进行逻辑推导。这是物理学教给我们很重要的一种思维方式。
所谓战略,就是你决定做什么。战略是选择一个方向。
战术就要低一级了,战术是方向已经确定了的情况下,你琢磨怎么做。老板说了必须拿下这个订单,那怎么拿?你可以想各种主意,事儿应该找谁办,话应该怎么说,设计一个什么场景,使用各种计谋,这些都是战术。
攻略就更低了,攻略是照着别人的经验把这事做下来。攻略这个词最早来自电子游戏,到哪一关怎么过,找哪个 NPC 拿什么东西,遇到哪个 boss 怎么打,别人把步骤都说好了,你照着做就行。
生活中跟绝大多数人有关系的,都是攻略。比如什么某某地方自驾游攻略、考研政治攻略。我护照快到期了,如果我要去芝加哥领事馆换发护照,怎么预约、下了飞机怎么上地铁,网上都有详细的攻略。
我们一般教育系统训练出来的所谓好学生,很大程度上都是说他善于掌握攻略。别人告诉你怎么做,你学会记住了,然后你把事做好,你就是一个靠谱的人 —— 你是一个很好的……执行者。
想要进入战术层面,你得能活学活用随机应变,甚至发挥创造性才行。战术是一种艺术,会战术的才是高级人才。
而战略则是统治者的学问。在你自己看来,战略是对命运的主动选择。在你手下的人看来,战略也是利益分配。
战略的本质是取舍。你只有这么多资源,几个部门都找你要钱,那你怎么分呢?难道说看谁道德高尚给谁吗?
战略思维的出发点,就是你得根据公司未来发展的方向决定利益分配。说白了,所谓公司战略,就是把钱投到最有前途的方向上去。
比如说,现在我们的产品在中国市场卖得很好,利润在5%左右。有人调研说中东市场的需求非常大,如果我们到中东开一家分公司,利润能达到50%。但是中东有很多不确定性,政策法规、安全形势、原材料供应我们都没把握。那这个事儿干还是不干呢?这就是战略。
底层学习攻略,中层研究战术,高层选择战略。
我们真正存在理性吗?隔壁万老师在《精英日课》表达了如下观点:
第一、什么叫理性呢?理性的一个定义,就是你的选择得有一致性。我们以前说过,博弈论的一个基本前提,就是你得有这种选择的理性。比如如果你认为菠萝比橘子好吃,橘子比苹果好吃的话,那么我就可以推导出来,你一定认为菠萝比苹果好吃。如果你接下来非得跟我说苹果比菠萝好吃,那你就是非理性的,我就没法给你出谋划策。只有当你的选择具有一致性的时候,我们才用得上数学,才谈得上科学决策。
第二、所谓理性选择,其实是一个神话。哪怕你头脑完全清醒、特别理性,你还是会面临不知道该怎么选的局面。有个女哲学家叫劳里·安·保罗说,如果你没有孩子,你永远都不可能知道自己有了孩子的生活体验是什么样的。观察别人家孩子的可爱度,跟你自己有孩子的感觉完全是两码事。人的天性是爱自己的孩子会远远超过爱别人的孩子。哪怕在别人看来这个孩子不怎么可爱,只要是你的,你也会觉得他特别可爱。一个平时讨厌孩子的人,有一天有了自己的孩子,他很可能会爱这个孩子胜过爱世界上任何东西。所以在要不要孩子这个问题上,你永远都不可能做出理性决策 —— 因为你除非亲身经历,否则不管怎么做都无法准确评估这个选项!
1.“理性永远是欲望和恐惧的奴才”
@俞张辉
理智受欲望和恐惧的驱使,那我们有真正的理智吗?
理智、欲望和恐惧是认知的三要素,或者说是认知的三原色,它们之间是一种互动关系:理智不总是受恐惧和欲望驱使,关键在于三者之间的比重。如果恐惧和欲望不是那么强烈的话,理智就会比较正常地运转,但我们常常遇到欲望突然上升,贪婪抬头,导致理智在整个认知中的权重大大降低。
说到理智和情感的关系,我们应该永远记住苏格兰哲学家大卫·休谟(David Hume)的那句话:理性永远是情感的奴隶。
大卫·休谟说这句话的时候,它是一个哲学命题,对从事科学的人来说,哲学命题顶多是一个猜想——哪怕它很可能是对的,但在没有得到最终的逻辑和实验验证的时候,它就是一个猜想。但是,当代认知科学越来越证明,尽管我们常常自觉不自觉地把认知等同于理性,但理性在整个认知当中的权重一直是不稳定的。
我们可以把大卫·休谟的话修改一下:理性永远是欲望和恐惧的奴才,而不是奴隶。理性确实有认知能力,但是,它没有自主权,一旦贪欲起来,理性具有的奴性会马上去迎合欲望,或者屈从于恐惧。
2.认知不仅仅由人的理性决定
@花经理
认知董事会难道只有理智、贪婪、恐惧吗?我们很多时候是靠感觉、本能、习惯、传统进行判断行动,这些不是认知吗?
理性是一种三原色,而习惯、传统这些跟理性、欲望、贪婪不在一个层级、逻辑系列上。我们有习惯性恐惧、习惯性欲望、习惯性理性(一些成见),这些都会影响我们的认知,就像打印机的墨盒:三个墨盒足以打出五彩缤纷的图片,没必要买无数个墨盒,但是中间的调配机制非常复杂。
需要强调的是,这三种要素是经过还原以后的三要素。我们以前讲过,很多负面情绪都跟恐惧有关,比如怨恨、恼怒、烦、嫉妒、自卑等等。如果没有恐惧,就不会有嫉妒——嫉妒的底色是恐惧。
认知董事会和其他董事会一样,不管是有几个人的董事会,差不多都代表着理智、欲望和恐惧。
国外一个研究机构在进行股票分析的时候,会认真分析一个公司的董事会结构:撇开利益之争不谈,董事会的人差不多分别代表理性、贪婪和恐惧,当然,还有一些随声附和的。这个董事会有点儿无政府状态,有些时候谁的权重大就会决定最终的判断和决策。
但是,理智在认知当中的角色跟另外两个不太一样,因为理智至少有一种能够抽身出来,观察自己认知状态的能力。
正如有个同学说:当我们作为当局者做一件事情或者评价一个人的时候,我们应该在充分意识到自己的情绪构成的基础上,努力把自己放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客观审视我们的所作所为。
当你的理智具有一种抽身出来做认知三要素的旁观者的时候,恐惧、欲望和理性在整个认知当中的配比就会发生变化——这是一种认知治理。
很多高智商的人会犯愚蠢的错误,这个愚蠢是结果上的,就是我们觉得以他的理智和智商是不可能犯这样错误的,但为什么会犯?因为认知不仅仅由人的理性决定。
3.进化导致的情感残留和滥用
@ Richard
听了认知三原色很有启发。事实及逻辑推理,诱惑和恐惧构成了认知三原色,这样的例子在生活中比比皆是,但是,看了在洁净的杯子中吐出自己的唾液和把装过粪便的盘子洗干净这两个例子以后,我又产生了困惑,这两个例子中的场景应该说是没有诱惑或者恐惧的,但什么原因导致了与事实及逻辑推理相反的结论呢?是不是还有第四个认知因素呢?比如心理感受。
一个人把自己的唾沫吐到一个杯子里,就会对自己的唾液产生强烈的排斥感,这种厌恶和恶心的底色是什么?是恐惧。
恐惧不是一种坏的情感,任何情感都有自身的合理性和用处。恐惧是我们自带的一种警醒机制,让我们发现危险的时候及时趋利避害。但是,由于人类在进化过程中,环境变化的速度常常高于进化的速度,就很容易导致了一些情感残留或滥用。很多时候,我们是在滥用自己的恐惧,以及由恐惧所衍生出来的其它情感,包括厌恶和恶心。
再强调一遍:认知三原色是最终经过还原以后的三个要素,尤其是恐惧和欲望,自带了很多相关衍生出来的情感。
我们要讲的不是简单的理智和情感的关系,而是人在认知形成过程中,理智所扮演的角色以及限度。作为一个结果的认知,是有另外两个重要因素在影响最终结果的。
如果比作一个董事会的话,认知是这个董事会最终作出的判断和决策,理智在其中扮演的角色是有效的。想要确保我们的认知是优化的,就必须要意识到影响认知判断的另外两个重要因素,从而适度抑制恐惧和欲望在其中的权重。
读书三境界。王国维这个分类经常被人引用,他说做大学问、成大事业有三个境界:第一层是“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断天涯路”;第二层是“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第三层是“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这里的境界就已经完全跳脱出了诗词本身,是在谈人生、谈观念了,你可以把这三句话理解为人生追求的三个阶段。
我们看一下这三句诗。第一句,昨天刮了一夜风,树叶全落了,遮住我眼睛的一切瞬间没有了,我独自登上一座高楼,看到了远远的路。这句话出自宋代晏殊的一首写思妇的《鹊踏枝》,但王国维在此引用想表达的意思是:想做大事,首先我们要懂得跳出那个乱花渐欲迷人眼的世界,经历孤独的思考,看到你真实想要的东西。这是自我成就的第一步:跳出纷扰,找到目标。
第二句是柳永的词,同样出自一首《鹊踏枝》,说词人为了思念一个人,人渐渐消瘦了,憔悴了,但他始终不后悔。王国维在此的意思,当然不是说要谈一场牵肠挂肚的恋爱,而是说我看到了这个目标以后,就去艰苦追求,反复摹想,哪怕付出我的一切也不后悔,我不会因为短期的得失斤斤计较,也不会为最终没有得到而悔恨。这是王国维给出的第二个阶段:孜孜不倦,无悔追寻。
第三句出自辛弃疾的《青玉案》。大意是说,我找了他这么久,突然有这么一个时刻,我发现,就在一个很寻常、很不起眼的地方,我找到了我要找的这个人。虽然第二重境界我们说不要为得不到而悔恨,但到了第三阶段,王国维还是给出了一个完美的结局,就是终于得到了。不过,这里得到的或许并不是你原来苦苦追寻的那个目标,是在经历了寻找、经历了思考以后的顿悟。
我们可以说,王国维是在借词说人生,这也是为什么他的词话跟别的词话不同。他用词句里的意象、情节,搭起了一个新的台子,借别人的诗来造境,形成了三个境界,然后,把自己对人生的体悟安放在里面。这种体悟是一种普遍的人生感悟,但是作为普通人,往往又很难说清楚,所以需要借用词、借用词的境界,才能最好地表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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